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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也希望天边,有朵云像你》穆璃邢北章节精彩阅读

时间:2025-09-11 18:41:15

1米痕穆璃把那两颗连在一起的米用玻璃罩子封了起来,摆在床头柜最显眼的地方。

米是寻常的珍珠米,在阳光下泛着半透明的白,

可那道连接两颗米粒的银丝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韧劲儿,像谁用指尖捏着两头,

硬生生拧出了一道生死不离的结。算命先生说这话时,指尖在米缸里捻了三圈,

最后挑出这两颗米放在掌心。昏黄的油灯把他满脸的皱纹照得沟壑纵横,

“他在新房里待了最久,摸着墙根走了三圈,又去卧室看了未装好的化妆台,

坐在写字台久久不愿离去。”穆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新房的梳妆台是特地给我打造的,

写字台是专属于他的,他说等装修完就可以实现它的愿望,他坐在写字台前打游戏,

我坐在梳妆台化妆,他可以通过电脑屏幕看我,我可以在镜子里看他,

就像我们的感情永远剪不断。她那天去看装修进度时,总感觉镜子里有个人影坐在写字台前,

现在想来,黑漆漆的屋子里,是谁摸黑坐在那里,对着没有电脑的写字台看了那么久?

“他怕你冷。”先生又说,往香炉里添了三炷香,烟气缭绕里,他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线,

“你说家里冷,那是他在你身边转呢。魂魄重阴气,尤其刚走的,带着往生的寒气,

可他不敢离太近,怕冻着你,又舍不得走太远,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
”穆璃走出算命先生那间挂着黑布帘的小屋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

巷子里飘着隔壁包子铺的香味,是她和邢北以前常买的酱肉馅。邢北总爱抢她手里的包子,

咬一大口再塞回她手里,笑得眼睛眯成条缝:“这样才香。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

是邢北的母亲发来的消息:“小璃,明早出殡,早点休息。”穆璃没回。她站在巷口,

看着来往的行人被路灯拉成长长的影子,忽然觉得后颈一凉。那股熟悉的寒气又来了,

不是冬夜的风,是带着点湿意的凉,像邢北刚从外面回来,

带着一身雪粒子往她脖子里钻的感觉。她猛地回头,身后只有空荡荡的巷子,

墙根堆着几个破纸箱,被风吹得发出哗啦的响。

可她分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——是邢北用的沐浴露味道。

他总说这味道是专属他的男人味,其实穆璃知道,他是觉得这味道有助眠的效果,

而穆璃经常失眠。“是你吗?”她轻声问,声音在风里打了个颤。没有回应。

但那股寒气却像有了形状,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,像以前他从背后抱她时,

下巴在她发顶蹭来蹭去的样子。穆璃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。她抬手捂住嘴,

怕哭出声来惊走这缕若有若无的气息,只能任由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,砸在手腕上,

冰凉一片。回到租住的公寓时,门是虚掩着的。穆璃的心猛地一缩。

她清楚记得早上出门时锁了门,钥匙就挂在包里,叮当响的钥匙扣还是邢北送的,

上面挂着个小熊猫玩偶,是一起去成都大熊猫基地时买的,本是一对,一人一只,

邢北那只在事故中丢失了。她推开门,客厅里的灯没开,只有阳台透进来的月光,

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。家具的轮廓在昏暗中像蛰伏的巨兽,

可穆璃的目光却一下子落在了沙发上——那件邢北常穿的白衬衫,

正安安稳稳地搭在沙发扶手上。她早上出门前明明把这件衬衫洗了,晾在阳台的晾衣架上。

穆璃的呼吸骤然停滞。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指尖轻轻碰了碰衬衫的扣子,衣服是干的,

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,可更多的是那股熟悉的寒意,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。

衣柜门忽然“吱呀”响了一声。穆璃吓得后退一步,后背抵在墙上,心脏跳得像要炸开。

衣柜就在沙发对面,门虚掩着,露出里面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,大多是邢北的衬衫和西裤。

她盯着衣柜门,看着那道缝隙里透出的、比客厅更浓的黑暗。过了几秒,

她听见一阵轻微的摩擦声,像是布料蹭过木头的声音。然后,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。

那是只男人的手,指节分明,拇指骨节有块增生的疤——是邢北大学时打篮球被划的,

当时流了好多血,穆璃蹲在地上给他贴创可贴,他还笑着说“这点伤算什么,

以后给你挡刀都不怕”。穆璃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。她想扑过去抓住那只手,

可脚像灌了铅一样沉。那只手就在门缝里悬着,一动不动,仿佛在等她靠近。

“邢北……”她哽咽着开口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是你吗?你出来好不好?我不怕了,

真的不怕了。”那只手似乎动了一下,指尖微微蜷缩,像是想抓住什么。可就在这时,

阳台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得“哐当”一声撞在墙上,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,

衣柜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。屋子里瞬间恢复了死寂,

只剩下穆璃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呜咽的风声。她瘫坐在地上,看着紧闭的衣柜门,

眼泪一滴滴砸在地板上。过了很久,她慢慢爬起来,走到衣柜前,伸出手,轻轻放在门板上。

门板是凉的,像敷了一层冰。“我知道你在里面,”她把额头抵在门板上,声音轻得像叹息,

“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?没关系的,邢北,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。

你断了手指也没关系,我给你暖;你冷也没关系,我抱着你。你出来好不好?

”衣柜里没有任何声音。穆璃就那样靠着衣柜站了一夜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

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,她才缓缓直起身。衣柜门依旧紧闭着,

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。可她低头时,却看见自己的手腕上,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,

像被人用手指轻轻勒过的痕迹。2断指出殡那天,天阴得厉害,风里夹着灰尘颗粒,

打在人脸上生疼。穆璃穿着一身黑,站在殡仪馆的门口,手里捧着邢北的遗像。

照片上的邢北笑得一脸灿烂,露出两颗小虎牙,还是他们拍结婚照时的样子。

当时摄影师让他笑开心点,他搂着穆璃的腰,在她耳边说“一想到以后每天醒来看见你,

就忍不住想笑”。哀乐在寒风里飘得很远,穆璃却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,什么都听不清。

她的目光落在那口黑色的骨灰盒上,骨灰盒已经合上了,

可她总觉得能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敲击声,像有人在用手指敲打,一下,又一下。

送葬的队伍缓缓移动,穆璃走在最前面,脚步虚浮。

她的手一直戴着一枚银戒指——是邢北的,他出事那天戴在手上,

殡仪馆的人说找到时戒指已经弯了,穆璃找了个金匠把它敲直,她日夜戴在在手里,

那是他们毕业时订做的带有他们学校校徽的戒指,戒指里面分别刻着“执子之手”,

“与子偕老”。以前“执子之手”戴在邢北手上,“与子偕老”戴在穆璃手指上,

现在两枚戒指都在穆璃手上,就像这个美好的誓言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坚守。

走到殡仪馆门口时,她忽然停住了脚步。她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衣角,轻轻的,一下又一下。

她回头,身后是送葬的人群,一张张悲伤的脸,没有人碰她。可那股拉力还在,

带着点执拗的劲儿,像邢北以前跟她撒娇时,拉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走的样子。“怎么了,

小璃?”邢北的母亲走过来,眼眶通红,“快走吧,别误了时辰。”穆璃没动,

她顺着那股拉力的方向望去,看到了殡仪馆后院的那片空地。那里堆着些废弃的木板和砖块,

雨下得不大,地上的草却打湿了。“我去那边看看。”她说着,挣开邢北母亲的手,

往空地走去。“小璃!那边有什么好看的!”邢北的母亲在后面喊,可穆璃像是没听见,

脚步越来越快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,只觉得那股拉力越来越强,

仿佛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“快来,快来”。雨水落在她的头发上,融化成水珠,

顺着脸颊往下淌,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空地的角落里,有个破旧的工具箱,半掩在土地里。

穆璃走到工具箱前,蹲下身,轻轻拂去上面的枯草。就在这时,她看见工具箱的缝隙里,

夹着一小截东西。是手指。一节断指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

指腹上还有层薄茧——是邢北的。他常年握笔,指腹上总有层淡淡的茧子,

穆璃以前总爱把玩他的手指,说“这是写文件的手,也是牵我的手”。

穆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,疼得她喘不过气。她颤抖着伸出手,

想把那节断指抠出来,可指尖刚碰到断指,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冷,像是摸到了冰。

“找到了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,“邢北,我找到你的手指了,你看,

它在这里……我们不缺了,我们完整了……”她费了好大的劲,

才把那节断指从工具箱的缝隙里抠出来。断指已经冻得硬邦邦的,泛着青紫色,

可穆璃却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,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掌心焐着。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进去,

断指似乎稍微软了些。穆璃忽然觉得指尖一痒,低头一看,只见那节断指的指尖,

竟然微微动了一下。她吓得手一抖,断指掉在了草地上。就在断指落地的瞬间,

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,带着无尽的悲伤。她猛地回头,身后空无一人,

只有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,发出呜咽的声。可她分明看到,刚下过雨的地上,除了她的脚印,

还有一串浅浅的脚印,从工具箱一直延伸到她身后。那脚印很小,像是光脚踩出来的,

每一步都带着点踉跄,仿佛走得很艰难。穆璃捡起地上的断指,紧紧攥在手里,

眼泪汹涌而出。“我知道是你,邢北,”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草地说,

“是你把它留在这里等我的,对不对?你怕我找不到,怕我觉得你不完整了……”她站起身,

往回走。这一次,没有人再拉她的衣角,可她却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
她把断指放进贴身的口袋里,紧贴着心口的位置,那里有邢北的戒指,有她的心跳,

还有他从未离开的温度。回到送葬的队伍里时,邢北的母亲责备地看了她一眼,

却没多说什么。穆璃低着头,任由队伍把她往前推,手里的断指在口袋里,像是有了生命,

轻轻硌着她的皮肤,提醒她,他从未离开。去火葬场的路上,车子里一片死寂。

穆璃靠在车窗上,看着外面飞逝的景物,忽然觉得后颈又开始发凉。她侧过头,

看见车窗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雾气里,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是邢北的侧脸,

鼻梁高挺,下颌线清晰,和照片上一模一样。他似乎在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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